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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谢选骏:沙特阿拉伯与回教共产主义


网文《沙特必须停止输出伊斯兰极端主义》的作者是一个穆斯林:埃德·侯赛因。
他说他每天,会和全球10亿穆斯林一起,朝着沙特阿拉伯的麦加方向祷告。但在他去圣城麦加和先知穆罕默德的安息地麦地那时,他却满怀痛苦地被迫离开。让他痛苦的,是在伊斯兰教发源地肆虐的极端主义势力。非穆斯林被禁止进入沙特王国的这片地区,因此,影响着每年前往朝拜的1300万穆斯林的观点和作法,不可能得到国际社会的审视。
沙特阿拉伯曾向联合国捐款1亿美元(约合6亿元人民币),资助一个反恐机构。这是一笔受欢迎的捐赠,但同时,沙特阿拉伯拒绝了联合国安全理事会(United Nations Security Council)轮值理事国席位。沙特王国这种半参与、半拒绝的姿态,反映了该国在应对逊尼派伊斯兰激进主义问题上处于一种内在的瘫痪状态:希望结束暴力,却又不去面对激进者引以为据的萨拉菲主义。
得明确一点,基地组织(Al Qaeda)、伊拉克与叙利亚伊斯兰国(Islamic State in Iraq and Syria,简称ISIS)、博科圣地(Boko Haram)、青年党(Shabab)等都是暴力的逊尼派萨拉菲组织。50年来,沙特阿拉伯一直是全球逊尼派萨拉菲主义的官方赞助者。
全世界穆斯林人口约有90%属于逊尼派,他们大部分不是萨拉菲派。萨拉菲主义被认为过于严格、拘泥于字面意思、偏离主流伊斯兰教。什叶派和其他宗派只占全球穆斯林总人数的10%,而萨拉菲信徒和其他原教旨主义者则占了全世界穆斯林的3%。
不同于大部分逊尼派,萨拉菲派是伊斯兰教的“福音派”,希望穆斯林和其他人改信他们那种“更纯正”的宗教。他们认为,自己信奉的伊斯兰教没有受到现代性的污染。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他们得到了沙特政府的大力支持。沙特政府任命使者前往其驻穆斯林国家的大使馆任职,这些使者会劝说他人改信萨拉菲主义。沙特王国还允许顺从的伊玛目以要人的身份参与一年一度的麦加朝圣,并为穆斯林世界联盟(Muslim World League)和世界穆斯林青年大会(World Assembly of Muslim Youth)等极端保守的组织提供资金。
9·11后,在美国的压力下,这种全球性的资金扶持来源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枯竭,但在沙特王国,萨拉菲主义的堡垒依然很牢固,强硬地实行着过时的伊斯兰教法惩罚措施,而这些惩罚措施早已被大部分穆斯林摒弃。仅自8月4日以来,沙特阿拉伯就有19人被斩首,近一半人是因为非暴力的罪行。
人们理应对伊斯兰激进分子斩首詹姆斯·福利(James Foley),以及ISIS的其他罪行感到义愤填膺,但人们忽略了沙特阿拉伯允许的公开斩首处决。一旦这样的暴行得到沙特王国的授权,其他地方也将它当成了常态,并形成了间接的激励。当这么做的国家是伊斯兰教的发源地时,它释放的信号是很强烈的。
2005年他住在沙特阿拉伯最开明的城市吉达。那一年,为了让封闭的沙特萨拉菲派思想开放起来,阿卜杜拉国王支持同信奉其他宗教的人进行对话。在他去的那间清真寺,神职人员利用周五的祷告布道活动,以这种对话将伊斯兰教与“假宗教”相提并论为由,禁止进行这种对话。他说,这是滑向自由、民主和性别平等的斜坡,是西方异教徒的堕落作法。
国王与萨拉菲派神职人员的矛盾是沙特阿拉伯无法进行改革的关键因素。国王推崇现代化,但他与他的顾问又不希望打破沙特王室与瓦哈比派(一种朴素的伊斯兰教形式,与萨拉菲派类似)创始人之间延续了270年的部落协议。这个1744年的沙漠条约现在必须被废止。
神职人员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甚至连沙特人气最旺的Twitter账号都属于宗教人物:比如穆罕默德·阿里菲(Muhammad al-Arifi)这样的极端主义神职人员。去年,他因为宣扬殴打妻子和对犹太人的憎恨而被封号。他的关注者有940万。沙特王国还有一支宗教警察部队,他们的作用就是确保女性戴面纱、禁止年轻情侣见面,并保证商店不展示“下流的”杂志封面。在麦加和麦地那这两座圣城,如果女性不小心进入只允许男性进入的区域,或者她们的裙子不符合萨拉菲派的庄重标准,宗教警察就会用鞭子抽打她们。先知穆罕默德绝不会认可这种伊斯兰教。
萨拉菲派的不包容政策导致麦加和麦地那的伊斯兰传统遭到破坏。ISIS现在正在轰炸神殿,但那也是从1925年的先例中学来的——当时,在瓦哈比派的授意下,沙特王室摧毁了麦地那加纳特·巴奇(Jannat Al-Baqi)公墓一座拥有1400年历史的坟墓。过去两年,残暴的萨拉菲派也在实施同样的宗派破坏,他们炸毁了从利比亚到巴基斯坦、从马里到伊拉克的神殿。真主党(Hezbollah)武装人员甚至还会进入叙利亚保护圣地。
沙特的学校和大学里的教科书也会教授这个派别的伊斯兰教义。麦地那大学(University of Medina)从世界各地招生,然后用偏执的萨拉菲主义教导这些学生,随后再把他们送往巴尔干半岛、非洲、印尼、孟加拉国和埃及等地的穆斯林社区,于是这些曾在沙特受训的强硬派就会前去根除当地温和的伊斯兰教派。
除了把伊斯兰教法当做国家法律来奉行,宗教极端主义还有什么?这正是伊斯兰国试图利用它的权力所做的事。人们必须挑战这种试图用一种对伊斯兰教法的生硬理解来进行管理的非伊斯兰的、不切实际的错误观念,否则无论联合国机构做什么努力,都无法对抗伊斯兰恐怖主义。
沙特阿拉伯创造了一个萨拉菲派恐怖主义的怪物。现在,它不能把杀死这头野兽的任务交给联合国。沙特必须面对国内极端主义的神学和意识形态根源,从麦加和麦地那开始。对伊斯兰教的发源地进行改革,那将是在这场全球性的观念战争中打败极端主义的关键一步。
……
事实上,沙特阿拉伯作为回教的发源地,怀有一种类似于国际共产主义的野心,想用暴力推进世界革命、实现回教的全球一体化。
网文《沙特为何成为恐怖分子的温床?》指出:
就在美国国务卿鲍威尔访问沙特前的几小时,恐怖分子在沙特首都进行恐怖袭击,矛头直指那里的外国人,尤其是美国人。美国方面认为,这又是他们的死对头本拉登手下的基地组织所为。而基地组织已经渗透在沙特社会的各个角落。

这次恐怖行动显然是为了给鲍威尔来个下马威。
20世纪80年代中期,沙特国王改变了他的官方名称。由“神圣国王”改为“伊斯兰两个圣地的仆人”。这样,沙特阿拉伯国王在整个穆斯林世界的地位就提高了,成为一个重要人物。(谢选骏指出:这在某种程度上,填补了“哈里发的真空”,为伊斯兰国的崛起打下了基础。)
当时,利雅得和华盛顿都对这一变化表示了欢迎,因为这于双方都有切实的利益。王室成员也很乐意看到沙特国王成为伊斯兰世界的领袖。面对伊斯兰内部的反对派,他们有了更多的安全保障。至少在形式上可以这样看:任何对王室的攻击都可以被认为是对伊斯兰世界的攻击。
而对美国人来说还有更为重要的一面:他们可以联合起来对付共同的敌人——共产主义及其代表苏联。尽可能地限制苏联对石油丰富而冲突不断的中东地区的影响。(谢选骏指出:美国的政客们不懂,这实际上是为一个“回教的苏联”、“回教的共产国际”铺平了道路。)
为了反对共产主义,沙特阿拉伯给予从印度尼西亚,阿富汗一直到摩洛哥所有伊斯兰政党以财政支持。而阿富汗正是沙特籍国际恐怖分子本拉登的大本营。只是本拉登当时“圣战”的矛头指向的不是美国,而是苏联。因此他受到了美国和沙特阿拉伯两方面的赞扬。就是说,只要本拉登是在与苏联对抗,无论采取什么方式都能得到利雅得和华盛顿的支持。
可是事情会转化的。在共产主义崩溃后,美国在由沙特阿拉伯支持的伊斯兰极端分子眼中丧失了价值。而美国和以色列是当今国际穆斯林极端分子的两个头号敌人。美国从9.11事件中汲取了教训。它要求沙特王室放弃对伊斯兰组织的支持。因为在参与9.11恐怖袭击的19个伊斯兰极端分子中,就有15个是沙特阿拉伯人。这给美国人敲了警钟。
但请神容易送神难。而沙特阿拉伯本身也实行了几十年极端保守的,近乎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统治政策。相比之下,伊朗的统治都要开明得多。
沙特王室时不时也表示要改变现状,实行改革。但在这样的背景下,这种表示只是做表面文章给美国看而已。事实上,沙特政府根本就没有具体的政治计划来实现美国在中东地区所要求的“民主化”。虽然沙特政府常常谈论要引进议会制度等等,但距离真正的民主,保守的沙特阿拉伯要比那一地区的大多数国家还要远得多。
另外一个问题是,基地恐怖组织成员已经渗透在沙特阿拉伯的社会之中。本拉登的组织不仅在不同的地区受到支持,也受到不同社会阶层的支持,包括富裕阶层。如果沙特政府不想给它的统治造成伤害的话,就不能不正视这一点。如果沙特政府引进民主意识,那么基地组织和其它一些类似组织就会指责它放弃基本宗教原则,是伊斯兰的叛徒。而这样的指责在沙特很容易产生共鸣。因为沙特已经进行了几十年近乎原教旨主义的宣传。
利雅得政府曾希望,不参与伊拉克战争,美国军队撤出沙特阿拉伯等事件能够使那些激进分子找不到攻击的理由,至少他们的指责不会那么尖锐。而现在来看,他们的希望完全落空了。
事实的一面是,大多数沙特阿拉伯人支持本国政府和沙特王室。但同时他们也要求变革及社会现代化。而另一方面,也有极少数人是基地组织的追随者。这些极端分子不惜使用暴力来达到他们的目的,包括自杀性袭击。而正是这些人给沙特社会造成持久的威胁。令人惊讶而对沙特阿拉伯又非常典型之处在于,这些极端分子使用几乎与沙特王室和政府一样的宣传用语。
因为,这些极端分子与沙特王室和政府,本来就是一体两面。他们都是在国际共产主义甚嚣尘上、垂死挣扎的1980年代开始成长并同流合污的。其结果,就是形成了一种“回教共产国际”——基地组织与伊斯兰国哈里发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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