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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9月15日星期四

谢选骏:拒绝缠足的真实背景

谢选骏:拒绝缠足的真实背景
(一)
网文《哪些汉族女人从不缠足?》说,在江西赣州客家博物馆里,一批特殊的绣花鞋引起了参观者的浓厚兴趣——相对于传统三寸金莲的标准,这些绣花鞋更大。讲解员说,这就是客家女性出嫁时穿的鞋,因为她们从不缠足,所以鞋子都很大。
在中国历史上,客家女性是汉族妇女中仅有的没有缠足陋习的一群。长期以来,这引起了不少专家的好奇。赣州市博物馆专家韩振飞说,要解开这个谜团,首先要读懂客家女性,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客家文化研究者,无一例外地被客家女子的勤劳和质朴而感动。客家妇女和男人一样参加生产劳动,甚至大多数犁田、砍柴等粗重的体力活都由妇女完成。生活和家庭的责任让客家妇女必须要有一双大脚来承担,这是客家妇女不缠足的重要原因。“当然,这不是唯一的原因。”韩振飞说,客家女性不缠足也和当时客家人的生活状态有关。因为生活在山区,客家人远离游牧民族的侵袭,她们的生活习俗往往因此而定格在南迁以前的那种状态,并以相对封闭的形式延续下去。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客家文化研究所张瑾副教授认为,客家女性不缠足与客家人的辗转迁徙也有密切关系。一双小脚无法跨越千山万水,客观条件的限制不允许她们像其他汉族妇女那样缠足。而赣南师范学院客家研究中心主任罗勇教授认为,客家女性不缠足还和她们受到与她们比邻而居的畲族和瑶族等少数民族妇女的生活习惯影响有关。“天足健妇”是人们对客家妇女的描述。无论她们不缠足的原因是什么,客家女性自然健康的形象和她们内在的优秀品质一样,都正在受到越来越多人的赞叹。
网文《历史上客家妇女缠不缠脚》说:客家人的主体是宋朝时从中原逃亡江南的难民,多为衣冠世家,妇女原来应是缠足的。后来部分客家人不缠足可能是因为迁徙到了广东,受岭南风气影响,广东妇女是不缠足的。
我是一个福建的客家人,记得我奶奶是裹脚的,根据客家人的族谱,是从中原(河南一带)经过漫长的迁徙才来到福建和广东(梅州一带),生活习惯和汉族没有什么不同,可以想见,历史上也应该如此,当然,历史应该是有一个时间限制的,比如在原始社会,妇女是不裹脚的,应该说客家妇女曾经有过裹脚的习俗。
缠足陋习始于宋代,则在此以前的汉族均为天足,无论是中原还是哪里。宋代以后不缠足者,有两种可能:一是劳动妇女,二是百越遗风,兼而有之。

(二)
网文《客家妇女的特色》写道:
1、谥号孺人
据《石窟一征》载,在粤东客家地区“俗不论士庶之家,妇女墓碑皆书‘孺人’”。此由来,民间传说出自宋末。宋帝昺弃京南逃来到粤东客家山区,为元兵追杀。适逢一群采樵妇女,肩扛竹杠,列队而过。元军疑为救兵,仓惶而退。宋帝为谢救驾之功,特赐客家妇女为“孺人”。此后相传沿用。从这里也可见客家妇女在历史中的地位。
关于客家妇女死后均称“孺人”,为宋朝末帝所封赠,客家妇女因在当时抗元战争中,也同客家男子一起负起了“执干戈以卫社稷”的使命。这段故事各家的记载颇有出入。曾子友先生说:“文天祥自真州脱险南归,于泉州行在返赣,兴师勤王。当径漳州赴梅时,途过大埔三河坝,时仅有十数随员,被元兵尾追,幸适遇一群上山采樵的客人妇女,文与随员均为客人,则以客语呼助。妇女乃持竿列阵,击退追兵,始克沿途号召义兵收复梅州,发动二次勤王师。嗣奏准端宗,封梅州、大埔等地客人妇女为孺人。迄今妇女墓碑均书某孺人。”
2、天足天胸
客家妇女的另一特点是“不缠足”。在清代之前,妇女缠足是普遍现象,但在客家地区却难得一见,连富有之家都是如此。缠足往往被视为婚嫁的障碍。究其原因:一是地处山区,出门远走不便;二是有碍于上山下田干活。由于特殊需要,在客家人眼中,妇女能干与否较之相貌重要,所以,有些地方干脆把儿媳妇称为“薪臼”,表示既要会砍柴,又要会椿米。
除了不缠足外,客家妇女亦不束胸,这也是有利于卫生和健康的。黄遵宪先生对客家妇女的这种习俗,甚为赞赏,曾引用一位外国传教士的话说:“西人束腰,华人缠足,唯州(嘉应州)人无此弊,于世界女人最完全无憾云。” 韩素音女士说:“客家妇女不缠脚,也不扎胸,不为孩子雇请乳母,也不会去当娼妓。……客家妇女一般是体壮高大,缺少仪容美的好名声,……便她们却解放了胸部和脚,从而也解放了舌头。生活需要规定的这些,被认为可傲的传统喜爱着和延续着,客家少女虽然不是迷人的,但由于她们的节俭、勤劳、法净的生活和生动的辩才而受到称赞。她们用自己的奶喂孩子,轻蔑虚饰的美,必要时像男人一般去战斗。”
正因为客家妇女不缠足、不束胸,故有健美的身材,生活虽然艰苦,便面红润黝黑,体态丰盈,能像男人一样参加各种劳动和战斗。郭沫若于1965年去梅县时,流着口水写道:“健妇把犁同铁汉,出歌入夜颂丰收”的句子。
确属如此,缠足盛行的年代,客家女人是个例外。
客家妇女不缠足,也不事化妆,她们还以“天足”引为自豪。清代有一位在梅州的传教士曾感慨而说:“西人束腰,华人缠足,唯(梅)州人无此弊,于世界女人最无憾矣。”
客家妇女不缠足,也不事化妆,她们还以“天足”引为自豪。《清稗类钞》中说:“客家妇女向不缠足,身体硕健,而运动自如,且无施脂粉及插花朵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罗香要先生在《客家研究导论》中也曾说过:“客家妇女,表面上劳苦极了,然其内在的精神,确比外间妇女尊贵得多,幸福得多。她们从没有涂脂画眉缠足束胸以取悦男子。在人口千万以上的汉族诸民系中,唯一没有染上缠足陋习的,就是客家了。”所以客家妇女不缠足,实在是放任自流、争取自由,是难得的一种幸福。清代有一位在梅州的传教士曾感慨而说:“西人束腰,华人缠足,唯(梅)州人无此弊,于世界女人最无憾矣。”
张卫东在《客家文化》中曾说:“客家妇女不缠足,原因大约有二。其一,在南唐缠足之风兴起之时,客家先民在从事第二次大迁徙,已经脱离江淮中心地区,因而未受影响;而后他们大部分定居于闽、粤、赣交界的地区,‘山高皇帝远’,陋俗流风波及不到。其二,即客家先民驻足安居之后,马上投入生产自救、建设家园的头等大事之中,男女同时上阵,手足并用,不允许妇女缠足蜗居,恪守于闺阁之中”。以后,客家男子大量谋生外流,“半边天”一身兼任男、女工二职,耕田、采樵、养殖无不为之。由于这种种社会的、经济的、宗教信仰等原因,所以形成客家女子不缠足的习俗。
其实,客家地区多为山区,蒙古满清的禽兽不易进入掳掠,也是客家妇女不缠足的重要原因之一。
元朝顺民伊世珍企图掩盖这一秘密,在其所撰的《琅女寰记》中有一则关于缠足的避讳之作说:“本寿问于母曰:‘富贵家女子,必缠足何也?’其母曰:‘吾闻之,圣人重女,而不使之轻举也,是以裹其足。故所居不过闺阁之中,欲出则有闱车之载,是无事于足也。圣人如此防闲,而后世犹有桑中之行,临邛之奔。’”缠足的本意其实并非礼教,而是为了在游牧民族的洗劫下,维持汉人的血统。客家所处的山区,有效抵挡游牧的铁蹄。
(三)
“客家女人”是汉族女性中独特的一类,是汉族女性中唯一没有过缠足的女性。客家妇女在长年累月的社会实践中,锻炼了她们特有的勤俭、刻苦和坚韧的性格以及特强的生活能力。
美国传教士罗伯·史密斯说:“在我所见到的任何一族的妇女,最值得赞赏的当推客家妇女了。
英国学者爱德尔在他《客家人种志略》称:“客家妇女是中国最优美的劳动妇女的典型。”客家妇女集中体现了客家人刻苦耐劳、勤俭朴实、坚毅顽强、自力自强、聪明进取等优秀品质与精神,更完整充分典型地塑造出客家人的形象和精神风貌。每一个客家人或者了解客家生活的人,当论及客家民系崇高伟大的品格、思想情操时,跃然展现出一幅图景是:曙光初露,烈日当空,晚霞降临在千陌田园四赤足眷恋耕耘,或在餐桌上一碟咸菜一碗粥的客家妇女形象。
在她们身上闪耀艰苦朴素、勤俭持家、坚毅不拔、聪明善良等光环,无不为她们谋取生存和催人奋进的精神所震撼,所折服。此外,客家妇女还有着不少特色,比如服饰、生活习性等,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当然,在客家妇女勤劳勇敢、聪明善良的背后,客家妇女还有着令人同情、惋惜的一面,与封建社会其他妇女一样,她们许多人也同样受到种种不平等的待遇。
客家人大多往住山区,“逢山必有客,无客不住山”就是这个缘故。由于田园稀少,土地贫瘠,谋生不易,因此男人们多数远走他乡,多外出营生。于是种田、家务事、教育小孩、纺织等,既要料理家务,照顾老小,又要出门干活,举凡上山砍柴、下地耕种均一肩承担,形成“男外出,女留家;男工商,女务农”互补型的家庭模式。她们在狭窄的山沟里翻挖田地,终日劳作。这和忌讳女子到田间劳动,认为“女人到田间,连续旱三年”的华北一带旧习相比,有着很大的差别。所谓“男耕女织”,在纯客家地区是不适用的。现潮汕妇女仍不下田劳作。因此客家地区的妇女遍体形粗壮,有独立生活能力。所以,客家妇女最突出特点,就是罕见的勤劳、刻苦与俭朴。《嘉应州志·礼俗卷》载:“ 州俗土瘠民贫,山多田少,男子谋生,各抱四方之志,而家事多任之妇人。故乡村妇女,耕田、采樵、织麻、缝纫、中馈之事,无不为之……盖女工男工皆兼之矣……古乐府所谓‘健妇持门户,亦胜一丈夫’,不啻为吾州之言也。”
乾隆《大埔县志·风俗篇》云:“妇女妆束淡素,椎髻跣足,不尚针刺,樵汲灌溉,勤苦倍于男子,不论贫富皆然。”
嘉庆《大埔县志· 烈女篇·序》云:“埔女持家作苦,习为固然,设有不幸,加以勤俭犹可自立,则胡为贬节事人哉。语云:健妇当男;又云:劳则忘谣,埔妇之节,埔俗有以成之矣。”
《清稗类钞·风俗类·大埔妇女之勤俭》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奉俭约,绝无怠惰骄奢之性,于勤俭二字,当之无愧。至其职业,则以终日跣足,故田园种植,耕作者十居之七八。即以种稻言之,除犁田、插秧和用男子外,凡下种、耘田、施肥、收获等事,多用女子。光、宣间,盛行种菸,亦多由女子料理。种菸、晒菸等法,往往较男子汉为优。其余种瓜果、植蔬菜等事,则纯由女子任之。又高陂一带,产陶颇多,其陶器之担运,亦多由女子承其役。各处商店出进货物,或由此市运至彼市,所用挑夫,女子实居过半,其余为人家佣工
供杂作者,亦多有之。又有小贩,则寡妇或贫妇为多。又除少数富家妇女外,无不上山采樵者,所采之薪,自用而有余,辄担入市中卖之。居山僻者,多以此为业。又勤于织布,惟所织者多属自用耳。总之,大埔女子,能自立,能勤俭,而坚苦耐劳诸美德无不备具,故能营各种职业以减轻男子之担负。其中道失夫者,更能不辞劳瘁,养翁姑,教子女,以曲尽为妇之道,甚至有男子不务正业而赖其妻养之者。至若持家务主中馈,犹余事耳。”
客家妇女勤劳、刻苦与俭朴这一传统习俗,不仅在闽、赣、两粤客家地区保留,就是远徙四川,乃至海外的客家妇女亦如此。《蜀北客族风光》云:“客家人的妇女最勤苦莫过的,她们一般的体格都很健康,在未出阁时,读读书习习绣,有时协助母亲或学烹饪,或学纺织,一天到晚忙个不休,极少赋闲享乐的。……她们习惯了劳动,并不以为苦的。我们知道,寻常一般妇女,大都愿作男子的玩物整日涂脂抹粉,除了替丈夫生育子女外,衣食住行,一切都仰给于男子。惟有客家妇女,刷洗了这个耻辱,她们不特不依靠丈夫,大都能独自经营家庭生活的,她们因肯劳动,一切都有办法,如穿衣她们则自己种棉,自己纺织,自己制缝;食的问题,也是一样的就解决了,纯粹是‘自耕而食,自织而衣’。再加上从事农村副产,如养鸡、鸭、鹅、蚕、或喂兔、羊、猪等、每年的收入也非常可观。她们的经济,满可以自给自足的。若当旭日方升的时候,只要你到三家村去散散步,听见那种机杼之声和弦歌之音,是不绝于耳的,真使人在不知不觉中起了一咱敬佩的心情。她们勤奋工作,周年如常的,从未听见她们发一句怨言”。
曾获普立兹奖金的美国作家米契纳,于1959年出版了一部厚达千页的书名叫《夏威夷》。一书中的中国人,米契纳所写的是“客家人”和“福佬人”,事实上,夏威夷地方的中国侨民亦以“客家人”和“福佬人”为最多。……《夏威夷》书中有一段写到一位名叫魏经的美国医生,到广东想雇三百华工到夏威夷去种蔗时,他坚持要雇用半数客家人;他认为“客家人能努力勤奋工作。”对于客家妇女,也有如下一段近乎赞美的描述:“魏医生偶然注意到高地上的妇女都没有裹脚,于是指着一个妇人问春发叔道:“她们的脚怎么都没有裹呢?”这位来自加州的春发叔道:“她们是客家人,不值一谈。”魏医生又问道:“妇女准许到香树国(当时我国人对夏威夷的称呼)去吗?”春发叔说:“也许客家妇女可以,闽南妇女则不行。”于是魏医生不再说什么,但自己却想道:“也许有一天夏威夷会需要中国妇女,不过一定要客家人去。她们看起来又强健又聪明。”
但魏医生终于在无意中招募了一位名叫夏美玉的客家人,到夏威夷的魏家去做女佣。每日的代价是美金五角,可是她并不计较工资的多寡,却辛勤地工作着,每天自清晨五时直忙到晚上九时,一周七天,天天如此。于是乎就触动了魏强太太的‘慷慨’,以后每日付她一元美金工资”。
米契纳笔下的这位客家妇女,的确是一位典型人物。
客家妇女的勤劳俭朴精神堪称表率。客家妇女劳动强度是很大的,往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无复有暇之时,她们在妆束上尤为素淡,既轻视粉饰之美,又轻视衣着打扮,这里也包含了节俭的意思。
由于勤劳俭朴已成为传统美德懿行,所以对女儿的教育,很注重所谓“家头教尾”、“田头地尾”、“灶头锅尾”和“针头线尾”四项妇工。
所谓“家头教尾”就是要她们养成黎明即起,勤劳俭约,举凡内外整洁,洒扫洗涤,上侍翁姑、下育子女等各项事务,都料理得井井有条的意思。
所谓“田头地尾”,就是播种插秧,驶牛犁田,除草施肥,收获五谷,勿使农田耕地荒芜的意思。
所谓“灶头锅尾”,就是指烧饭煮菜、调制羹汤、审别五味,样样都能得心应手,学就一手治膳技能,兼须割草打柴以供燃料的意思。
所谓“针头线尾”,就是对缝纫、刺绣、裁补、纺织等女红,件件都能动手自为的意思。
按客家传统习俗,只有学会了这些妇工,才算是能干的、合格的、标准的女性,才能嫁个好丈夫。民间歌谣《客家好姑娘》,很生动而又具体地反映了这一习俗:
勤俭姑娘,鸡鸣起床。梳头洗面,先煮茶汤。
灶头锅尾,光光昌昌。煮好早饭,刚刚天亮。洒水扫地,挑水满缸。吃完早饭,洗净衣裳。
上山捡柴,急急忙忙。淋花种菜,炖汤熬浆。
纺纱织布,唔离房间。针头线尾,收拾柜箱。
唔说是非,唔取荒唐。爱惜子女,如肝如肠。
留心做米,无谷无糠。人客来到,细声商量。
欢欢喜喜,捡出家常。鸡蛋鸭卵,豆豉酸姜。
有米有麦,晓得留粮。粗茶淡饭,老实衣裳。
越有越俭,唔贪排场。就无米煮,耐雪经霜。
捡柴出卖,唔蓄私囊,唔偷唔窃,辛苦自当。
唔怪丈夫,唔怪爷娘……能够咁样,真好姑娘!
恰恰相反,在客家地区,懒惰的妇女则要被人讥笑为“懒尸麻”。民间歌谣:《懒尸妇道》,
非常形象而又辛辣地讽刺了懒惰贪谗的女人:
懒尸妇道,讲起好笑。半昼起起床,喊三四到。日高半天,冷锅死灶。水也不挑,地也懒扫。发披髻秃,过家去嬲。讲三道四,呵呵大笑。田又不耕,又偷谷粜。家务不管,养猪成猫。上墟出入,一日三到。煎堆扎粽,样样都好。?(无)钱来买,偷米去教(交换)。老公打哩,开声大?(音叫,哭)。去投外家,目汁(眼泪)像尿。外家伯叔,又骂又教。爷骂无用,哀(娘)骂不肖。归不敢归,嬲不敢嬲。送回男家,人人耻笑。假话投塘,瓜棚下嬲。当年娶她,用银用轿。早知如此,贴钱不要。
长期流传下来的民间歌谣,不仅是当地人民喜怒哀乐、爱憎好恶等思想感情的抒发,也是当地人民的社会生活、风俗习惯的一种真切的体现。客家民谣亦如是。
正因如此,致使不少外国人士对客家妇女大为赞叹。发曾在客家地区居住多年的美国传教士罗伯·史密斯在他所着的《中国的客家》一书中说:“客家妇女真是我所见到的任何一族妇女中最值得赞叹的了。在客家中,几乎可以说,一切稍微粗重的工作,都是属于妇女们的责任。如果你是初到中国客家地方住居的,一定会感到极大的惊讶。因为你将看到市镇上做买卖的,车站、码头的苦力,在乡村中耕田种地的,上深山去砍柴的,乃至建筑屋宇时的粗工,灰窑瓦窑里做粗重工作的,几乎全都是女人。她们做这些工作,不仅是能力上可以胜任,而且在精神上非常愉快,因为她们不是被压迫的,反之,她们是主动的。”在没有什么财产的家庭里,男子既无支配妻子的动机,妻子也不能依赖丈夫生活。应该说,以“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勤劳、刻苦与俭朴着称于世的客家女孩子是“妇女创造文明”的象征。罗伯·史密斯的话虽然说得有点偏颇,但的确反映了客家妇女那种能干重活、脏活、累活等高强度、超负荷的重体力活的特点,这是其他地区妇女所不能比拟的。
客家妇女温柔顺从的性格可说是很典型的。许多妇女的丈夫远走他乡了,一走多年或无钱赡家,但她们都能独当一面,养育老小,维持生计,更可贵的是毫无怨言,看成是自己的本分和义务。客家妇女吃苦耐劳,能独立门户,还刚中有柔,温柔贤慧,包含了“孝顺公婆”、“敬重丈夫” 、“疼爱子女”等内容。
先说“孝敬公婆”。客家人向有孝顺父母的传统,把“孝”字作为一条重要的做人准则。“孝敬”两字,重点放在“敬”字上。作为一个媳妇怎么样才算“敬”呢?首先。对老人要给予充分的理解。由于老一辈人所处的时代和社会条件不同,经历也不同,看问题的方式及角度也会有不同,因而常会与晚辈意见不同。这时,做媳妇的对公婆要做到不顶撞、不反驳,更不能与其发生争吵。对于公婆不对的地方要耐心为她解释,而不是冷嘲热讽,以维持其形象。另外客家妇女对其公婆的生活也是无微不至地关怀与照顾。如遇公婆有病,客家媳妇不但要问长部短,而且还要不辞辛劳地上山挖药根、捣汁煎汤,甚至求神问卦、化符驱灾,不远千里。如遇老人已成单,好媳妇常常半个月便提醒丈夫去陪伴老人睡一夜,说说话,聊聊天,以驱逐老人心头的孤独与冷清。等到孩子长大一点,便精心安排孩子与老人睡。俗话说:“小孩的屁股三把火”,在冬天,既可借孩子的体温为老人暖床暖被,使老人睡得安稳踏实,又可减少老人的孤独感与寂寞感。
客家妇女对丈夫是非常尊重和顺从的。在客家妇女心目中,丈夫是家庭中的顶梁柱、主心骨。一旦成为正式夫妻,她们便全力支持丈夫的事业,毕生辛苦而毫无怨言,真可谓“贤内助”。当丈夫碰到困难时,做妻子的便主动为丈夫出主意、找问题、想办法。当丈夫处于紧急关头时,做妻子的更是挺身而出,分担丈夫的压力,在精神上给丈夫支持。客家妇女在生活上也是善于体贴丈夫的,时刻照顾丈夫的饮食起居。丈夫外出叮嘱冷暖;丈夫有病,陪伴看护,请医拿药。
客家妇女对丈夫的过错还常表现出宽容,尽量顾全丈夫的面子,不戳伤他的自尊心。她们以为家丑不可外扬,丈夫有了错让他在自省中认识错误。客家妇女贞操观念很强,她们普遍以为,婚姻是命中注定的,不管丈夫好坏,都是自己的终身依靠。有的人丈夫出洋谋生,几十年才回来,而做妻子的仍一直在坚贞自守,等郎归来。日本学者山口县造在他所着《客家与中国革命》一书说:“日本女人以温柔顺从著称于世,而客家妇女亦毫无逊色。而且我们可以说,日本妇女这所以温柔顺从,是病态,因为她们的生活,须靠男子,不能不借此求怜固宠;而客家妇女的温柔顺从是健康的,因为她们都能独立生活,她们这样做,纯然是真挚的爱,和传统的对丈夫的崇敬……”。从以上可看出,客家妇女为了保护家庭中的台柱子,对丈夫体贴、支持、理解,以至宽容、忍让、尽力合作、协调,在和洽上下功夫,这是她们“贤良“的又一表现。她们的献身精神,也是客家婚姻比较稳固的原因之一。
客家妇女的“贤良“还表现在对子女的疼爱与教育上。客家妇女对子女极其爱怜,为让孩子长命百岁,还常常在孩子出生时便到观音庙中许愿,有的契(全身)给观音娘娘,给孩子取名为娘龙、娘狗、娘喜等。以为这样之后,就会得到观音娘娘的保佑。在那缺吃少奶的年月,为让孩子多得到营养,当母亲的还常拖长喂奶期,以至有的孩子在三四岁时还跪着吃奶。为了把孩子教育成能适应各种艰苦环璋的人,客家妇女又总是耐心地、手把手地教以各种技能,鼓励他们不怕苦,培养他们的吃苦耐劳的精神。
总之 ,由于坚守某种固有的信念,才使得客家妇女能韧不拔,维系和支撑了客家地区千家万户。我们可以说,在客家的社会里,家庭都以妇女为重心。这也是客家妇女民俗特色的独特之处。因而得到广泛的好评。英国人爱德尔在所着《中国访问记录》中说:“客家妇女是中国最优越的妇妇典型。”他在《客家人种志略》、《客家历史纲要》两书中也作过这样的评语:“客家人是刚柔相济,既刚毅又仁爱的民族(按:应作民系),而客家妇女,更是中国最优美的劳动妇女的典型。……客家民族(系)是牛乳上的乳酪,这光辉,至少有百份之七十应该属于客家妇女的。”香港文化人余柯先生在其《客家的由来及对历史文化之贡献》一文中说:“客家妇女真可作今天西方,却又是‘大女人主义’反男人,造成家庭的极大不幸,或者妇解份子本身吃大亏,成了‘男人婆’,缺少女性温柔,嫁不出去,男子见之退避三舍。客家妇女把独立生活、女性温柔都揉合在一起了。”
客家妇女受教育的机会较之男人少,但她们的才智却又令人惊奇。好些只字不识的妇女,既善于心算,又善于对歌,其唱歌词也极富文彩。一些妇女还能赋诗填词,仅清代,粤东山区就出有叶璧华、范荑香两位著名的女诗人。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作为边远山区有如此才女,可算仅见。美国传教士罗伯·史密斯在其所著《中国的客家》一书中,赞不绝口地说道;“客家妇女,除了刻苦耐劳和尊重丈夫外,她们的聪明热情和文化上的进步,也是使我们羡慕。因为需要劳动,所以客家妇女,自古以来都无缠足这一种陋习,她们的迷信程度也远不及其他地方的妇女。…她们多数很聪颖,当她们在山中砍柴时爱唱山歌,常常是一问一答,应对如流。” 罗伯·史密斯这一段话,较好地概括了客家妇女的优良品质特别是她们的聪颖与文明开化。
客家妇女聪明好学,并特别看重和喜欢读书人。明朝万历年间,大埔白叶村李琼贞,其父是个孝廉,在父兄的教习下,幼通经史,工诗能文,出嫁后,教她的丈夫读书,过了三年,其夫果然中了秀才,传为佳话。清朝道光年间,大埔三河浒梓村范荑香是名闻粤东的女诗人,著有《化碧集》刊行于世。
李琼贞和范荑香被载入《柏香楼诗文集》。清末,嘉应州女诗人叶碧华,有《古香阁集》传世。范荑香、黎玉珍、叶碧华被誉为“岭东三大女诗人”,可谓粤东客家女辈文坛之姣姣者。她们还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妇女的读书机会。叶碧华早在清末废科举(1905)、兴学校之前的1899年就兴办了“懿德学校”。1905年梅州梁淙春女士开办“嘉应女子学校”;1927年又开办了公立女校“第一区区立嘉善女子学校”。据梅州1952年统计,大部分学校在校初中学生中,女生占百分之二十左右,梅州市梅江区乐育中学、梅州市梅县区广益中学女生的比例则占百分之三十多。
客家童谣有云:“蟾蜍罗,哥哥哥,唔读书,么老婆!”说的是不读书的男人娶不到老婆。换句话说,客家妇女理想的丈夫是读书人。又云:“月光光,秀才娘,骑白马,过莲塘……”。是以月亮比喻“秀才娘”,即只有读书人才能娶到月亮般漂亮的老婆。重视知识,重视“秀才”“仕子”,在今天岂不是有明显的现实意义吗?过去,尽管客家妇女接受文化教育的机会不多,但她们即使生活再苦,也要通过耕田种山、挑担、砍柴出卖等繁重而又收入微薄的劳动,挣钱来支持丈夫和子女读书,正如乡谚所云:“讨食也要缴子女读书”。俗称“喉咙省出缴子读,只望孩儿美名扬”,客家子女教育之得延续,亦是客家妇女血汗交换之所得结果。这,正是客家读书人特别多,知识分子遍布海内外的重要原因之一。
此外,客家妇女还有着许多的独特的生活习俗。例如生育时有坐月子喝姜酒的习惯。又如在客家地区,经常可看到一种外地所罕见的奇特现象,就是妇女们在池塘、溪圳或河边洗衣服时的姿态,一般都是挽起裤腿,双脚站在水里,正面却朝向岸上;而不象外地那样蹲在岸上洗衣服。这也是客家人在历史的迁徙传统中留下来的一种独特的习惯。因为客家先民为避战乱兵祸,长期过着流徙的生活,经常是刚来到一处新地方还未站住脚,追兵来了,马上又要转移;或到了新居地,大多是荒山野岭、野兽出没,经常要防备野兽和当地土著的袭击。因此,连妇女们也养成了随时随地保持高度警戒的习惯。站在水里面向堤岸洗衣服,以备突然袭击,迅速采取应变的措施。据说在今日台湾美浓地方的客家妇女,也仍然保留着这种传统的洗衣习惯。
这种风俗和客家人无需缠足的背景,其实是互为表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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