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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8日星期二

先覺之歌第三部第一卷故事詩(一)


 

先覺之歌

Song of Foresight

 

謝選駿二十六歲三部詩集

Xie, Xuanjun

Three Collections of Poems by Age 26

 

第三部詩集

客觀兩卷集

 

 

第一卷故事詩

 

(一)

 

題記

 

 

故事詩之不同於敍事詩甚明。即,故事詩較平素,注重情節以故事性強的要素。再者,故事詩較敍事詩為短,一般以一個動人的故事為目的。而敍事詩、有沉思、多抒情。且長而曲折。又讀者多為「雅人」。故事詩一般是雅俗共賞的。因為它重情節而故事性強,描寫、刻劃較少。能為俗人所悅納。

 

這點頗類小說,中國的說部與歐洲的小說頗為不同,即在此。說部重情節,多敍述,很少描寫、刻劃,當然,暗示是不少的,即「點」。而小說卻重描寫刻劃,有沉思議論,亦有抒情。至其甚者,難免為「俗人」所厭惡,不能達到說部的那種雅俗共賞的效果。

 

寫故事詩須先以散文記下靈感,即使是片斷零散的;然後用詩體重賦。詩韻或需一氣寫成,蓋故事詩之語言音韻大有考究,好的修辭不僅使意思完全,更因為流暢而形成美感。

 

 

 

1)伯夷與叔齊的歸宿

 

197432017時始

 

197432424時完成初稿。

 

引子

 

讀《別了,司徒雷登》,訝異其「武王領導的當時的人民解放戰爭」一語,洩露作者意圖稱帝的「天機」,我因此想到伯夷與叔齊的堅貞不屈,實在是中國文明的中流砥柱,難怪毛氏極力反對之;吾人故反其意而作之。

 

嗚呼!吾悲夷齊於千古之後,僅用筆墨,難以寫成如此浩歌,蓋夷齊故事乃義士碧血洗練而成,其刻骨銘心如此。其間多少默示,難以明言,非庸夫俗子所能窺視:只是此輩而今皆成碩鼠,爬上了群眾景仰的大門。

 

197432117

 

 

在那北風淒鳴的夜裏,

眾草蕪穢,霜雨未霽,

孤傲的松也低低喘息,

是誰?兩個孤獨黑影,

像來自歧路上的亡羊,

步向這枯涸的山溪──

北風掠過光裸樹幹……

發出刺耳尖鳴嘯響,

兩個遊子像枝杈般,

在狂風中抖索晃蕩。

 

哦,孤竹國君之子,

老大名「允」,字「公信」,諡「夷」,

老三名「智」,字「公達」,諡「齊」。

他們在後世流傳的大名,

振聾發聵的伯夷、叔齊。

 

經過風塵僕僕的跋涉,

拖著疲累機械的步子,

四肢顫抖,顯得龍鍾,

眸子裏卻仍然閃爍著,

赤子童稚的明亮快樂。

伴著四面緊逼的霜風,

他們邂逅了,互相凝視,

在亡國悲劇中緊握相逢。

 

誰說如此絕望的黑夜,

幸福的晨星不會升起?

湧出了心底的喜悅,

晶瑩透剔款款淚洪。

夾擊霜雨的厲風,

悲絕欲滯緩緩流速,

在白木蕭蕭的易水旁,

叔齊說:

「遍天涯儘是紛亂,

我們將飄向何方?

悠悠的中土神州,

天柱脆折、地維崩絕,

故國淑麗,燕山清秀,

我們何時稍稍遺忘?

急急超過湍流峻嶺,

惶惶間遠走他鄉,

永別了文明之邦,

人情裏難免感傷,

然而這是為了義理,

靈魂便充滿了玄想。

我此行首次步出遼西,

回望蒼翠披雪的群嶺,

原有野物漫山遍野,

現在只剩白絮霏霏,

驟然間我情緒闌珊,

青春之心徹感透寒。

今天咱們不期而遇,

一掃這憂鬱的彌漫。」

 

數日竭力而行的長征,

使身心兩造疲累不堪,

然而沒有任何壓力,

能夠禁止靈魂清談。

 

伯夷說:「賢弟啊,

我輩是神農的苗裔,

神農還君臨過黃帝,

我們這清高的性格,

是聖祖遺下的浩氣。

 

今春萌發的新綠,

比去冬更為繁茂,

搖曳著玲瓏透徹,

出類拔萃的面貌。

這是萬物的線條:

子孫比祖輩更好。

 

神農勤奮,嘗遍百草,

赤手空拳,披荊斬棘,

近驅走獸,遠逐苗黎,

聖祖的文明超越殺伐,

黎民獲得巧妙的生機。

我輩牢牢維繫而光大之,

精神與世界一體的綱紀。

這綱紀通過歷代賢哲,

一代一代不斷地傳遞,

成王敗寇的刀槍,

也無法將之切碎。

現在黎民渙散無力,

世界安危系於吾身,

我們並非隨風秋草,

要像天道孤獨奮起!」

 

叔齊說:「仁兄啊,

我們英武的先君,

是殷湯欽定的封爵。

至今已悠然六百年,

懸在亂世幸未消滅。

我們那悠悠的舊土,

文明的邊基與凳腳,

遠播文明於遼河外,

使之成為中國之根。

 

但如今殷德已漸衰微,

有如殘陽的反照斜輝,

那化外的夷蠻地主,

有如冰河競相入內。

命運季節輪番倒錯,

莫名其妙驟然摧頹,

即使浩茫無際的力,

亦只坐敗難以挽回。

 

人世間的罪惡之源,

都發源於無盡的貪。

越沒有止境的欲望,

越能博得世人擁戴。

有人居心叵測挑唆:

爭鬥可使人心不衰,

罪過終於無法自拔,

臨死還把財寶掩埋。」

 

伯夷說:

「我行徑向來孤僻,

閉目不聽豪言壯語。

但天意使我毅然決然,

將定意之事一貫到底。

我們已逝的父王,

充滿明察的英靈,

人君需要通曉權變,

巧用策略應變方行。

 

在那一夜我漫步向

宮闈旁靜綠的河邊,

萬籟死寂的淒涼暗,

不能限我遐想翩翩。

吾賢弟已幡然遠蹈,

我豈肯再片刻留連!

於是我超脫了溫情,

離卻了難舍的妻小,

只在冥冥中我感到

永遠離別了的呼號。

大丈夫要特立獨行,

樹萬世不搖的坐標,

又怎能頻斷柔腸,

附和女人的吵鬧。

一個人孤寂索居

難免會有所疑遲,

只要你攜手流連,

靜聽北風的撕裂,

起望白雪的風潮,

驟然間憂戚全消。」

 

叔齊說:

「父王雖立我為王嗣,

實是有害無益的徒勞,

難道不見那烽火遍野?

萬民遭劫被殺而哭嚎,

灑向人間的紅色恐怖,

襯托夢裏乾坤的大位,

太陽暴怒地殘害忠良,

只當處罰夷狄與奴婢。

我等雖然涉學微淺,

卻深深懷念著穎水,

只因隱士許由曾經

在淨土潔水中洗滌。

世道如此每況下墜,

我豈能正當大亂之際,

只會潛伏在迢迢東裔,

空想堅定破碎的邊疆

坐視神州瓦解成碎玉!

 

凡事只是一味姑息,

等於縱容邪惡污穢,

急急而不待良機,

也不能真正持續,

因此我違抗父命,

就想著恭奉天行,

世事都有個比較,

要擇急務去先行。」

 

這兩位貞節的仁士,

竟冒天下之大不韙,

私下裏議論評判,

父王的行事作為,

只因他們獨具一付

磊落的超然的情懷,

不免神思出於天外,

遺忘了俗事的煩累,

繼而他們相顧失聲:

 

「賢弟啊,天綱恢恢,

為祭祀升天的魂靈,

雖在這荒荒之野,

還是歌奠一回!」

 

「登彼西山兮,

採其薇矣。

以暴易暴兮,

不知其非矣。

神農虞夏,

忽焉沒兮。

吾適安歸矣。

籲嗟徂兮,

命之衰矣。」

 

這是文天祥正氣歌的先聲,

現代的漢奸領袖最為忌恨。

 

「荒原曠渺,

魂兮魂兮!

既無樽言,

唯歌心兮!

渺渺飄靈,

豈有知兮?

有知歸來,

唯歌奠兮!」

 

這是文天祥正氣歌的後聲,

勢必剷除漢奸領袖的後生。

 

這亡靈假如蒼天有知,

初聞明白如話的歌詞,

又聞哀音嫋嫋的樂祭,

也不禁流淚縱橫唏噓!

 

二位賢士雖然悲傷,

尚能把持住情腸,

徒然讓霜風吹走,

千言萬語的離鄉,

於是又啟程跋涉,

彼岸的日思夜想。

 

一座奇偉蒼鬱的山,

兀然矗立他們眼前,

北面有長河的九曲,

閃爍著銀帶縈繞,

偉名傳遍了西嶽,

令人嚮往的華山。

 

多少堅毅的華族,

在此開拓耕耘!

華山、夏水,

中華的源頭,

古往今來多少

草莽英雄馳騖!

 

誰似如今,淒涼魂魄,

遍地儘是專斷愚昧?

華山之陽一幢小屋,

正在期望天下歸心。

 

號稱賢明的西伯,

籠絡人心的文王,

聰明而流落無著的

被棄而孤寒無告的

都讓他們略得溫飽,

絕望的人因此陶醉。

 

摒去猶豫不決的彷徨,

排擠擾亂心神的多思,

人生的禍福休咎,

都在瞬間的偶然,

除了宿命的預定,

便是惘然與無知。

 

「溫柔永在我的胸懷,

大地和空氣是我依託,

殘陽和歸鳥一絲寬慰,

儘管它們都將沒落。

團團霧靄漸漸散開,

望眼不見淩日長虹。

殘陽落霞的漸次暗淡,

心情也逐層陷入淒蒙,

憶起古輩的華彩系列,

就像自己的往事悠悠。

 

賢弟呀,切莫再頹唐,

仁人志士應棄絕悲愁,

你眺望那一支蒼鷲,

徘徊疑猶是為狩獵,

一旦擇定了目標物,

勇往直前,一蹴而就。

 

這首陽雖是無名小丘,

在世人心中必得永久,

那奇妙的落霞反耀,

像古樂在心底潺流。

 

這薇菜雖然十分涼薄,

無法支撐高傲的頭顱,

在其中得到自然的味,

勝過金玉其外的王侯,

 

精神本是肉體的主,

只要樓裏聖樂高奏,

即使天地萬物沉淪,

我們依然贏得萬壽。」

 

伯夷說:

「在那茫茫燕山叢中,

幽森而古寂的林間,

起伏了一幕幕英雄劇,

我也被一夥強人扣留,

他們用野獸般的嘶吼,

搜刮掉我身上的零錢。

 

採薇吸取自然的神髓,

採藥贏得生命的真諦,

看層層山巒遠樹蒼蒼,

路途重阻而行人漸稀。

 

賢弟啊:你幼弱身心,

遭遇了艱難險阻,

我雖然性情孤真,

也不免暗淚心酸,

易服潛行而出的日子,

心境豁達也時感流離,

並被繁瑣的事務糾纏。

 

採薇採藥,採藥採薇,

若在往日,早已歌醉,

只是今日,天命在頂,

安可撇下眾生獨自睡?

 

採藥採薇,採薇採藥,

身落首陽,手採其薇,

靈感神性超越高飛,

釐清萬代人心曖昧,

靈魂覓得一方淨土,

沖刷滌盡世界塵灰。」

 

──────────────────────

 

1、《詩經●小雅●採薇》

 

「採薇採薇,薇亦作止。

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獫狁之故。

不遑啟居,獫狁之故。

 

採薇採薇,薇亦柔止。

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饑載渴。

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採薇採薇,薇亦剛止。

曰歸曰歸,歲亦陽止。

王事靡盬,不遑啟處。

憂心孔疚,我行不來。

 

彼爾維何,維常之華。

彼路斯何,君子之車。

戎車既駕,四牡業業。

豈敢定居,一月三捷。

 

駕彼四牡,四牡騤騤。

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魚服。

豈不日戒,獫狁孔棘。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饑。

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2、《史記●伯夷列傳》(司馬遷):

 

夫學者載籍極博。尤考信於六藝。《詩》、《書》雖缺,然虞、夏之文可知也。堯將遜位,讓於虞舜,舜、禹之間,嶽牧咸薦,乃試之於位,典職數十年,功用既興,然後授政。示天下重器,王者大統,傳天下若斯之難也。而說者曰:「堯讓天下於許由,許由不受,恥之逃隱。及夏之時,有卞隨、務光者。」此何以稱焉?太史公曰:余登箕山,其上蓋有許由塚雲。孔子序列古之仁聖賢人,如吳太伯、伯夷之倫詳矣。余以所聞,由、光義至高,其文辭不少概見,何哉?

 

孔子曰:「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怨是用希。」「求仁得仁,又何怨乎?」余悲伯夷之意,睹軼詩可異焉。其傳曰: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齊。及父卒,叔齊讓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齊亦不肯立而逃之。國人立其中子。於是伯夷、叔齊聞西伯昌善養老,「盍往歸焉!」及至,西伯卒,武王載木主,號為文王,東伐紂。伯夷、叔齊叩馬而諫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謂孝乎?以臣弑君,可謂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義人也。」扶而去之。武王已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採薇而食之。及餓且死,作歌,其辭曰:「登彼西山兮,採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農、虞、夏忽焉沒兮,我安適歸矣?於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餓死於首陽山。由此觀之,怨邪非邪?

 

或曰:「天道無親,常與善人。」若伯夷、叔齊,可謂善人者非邪?積仁潔行,如此而餓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獨薦顏淵為好學。然回也屢空,糟糠不厭,而卒蚤夭。天之報施善人,其何如哉?盜蹠日殺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黨數千人,橫行天下,竟以壽終,是遵何德哉?此其尤大彰明較著者也。若至近世,操行不軌,事犯忌諱,而終身逸樂,富厚累世不絕。或擇地而蹈之,時然後出言,行不由徑,非公正不發憤,而遇禍災者,不可勝數也。余甚惑焉,倘所謂天道,是邪非邪?

 

子曰:「道不同,不相為謀。」亦各從其志也。故曰:「富貴如可求,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舉世混濁,清士乃見。豈以其重若彼,其輕若此哉?「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賈子曰:「貪夫徇財,烈士徇名,誇者死權,眾庶馮生。」同明相照,同類相求。「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伯夷、叔齊雖賢,得夫子而名益彰;顏淵雖篤學,附驥尾而行益顯。岩穴之士,趨舍有時,若此類名湮滅而不稱,悲夫。閭巷之人,欲砥行立名者,非附青雲之士,惡能施於後世哉!

 

 

3、摘錄植物學資料:薇菜,是一種天然野生草本植物,學名為桂皮紫箕(Osmunda cinnamomea Lvar asiatica)和紫箕(Ojaponica Thurb),俗稱貓兒蕨、蘭莖苔,屬紫箕科紫箕屬多年生蕨類植物。其嫩葉製成乾菜即『薇菜乾』有紅、青兩種,即「中國紅薇乾(赤乾)」和「青乾」。薇菜富含蛋白質、多種維生素及鉀、鈣、磷等微量元素,還有稀有的促脫皮甾酮、鞣質等成份。薇菜營養豐富,味苦性涼,具有安神、降壓、抗癌、清熱、減肥等功效,並對流感、乙型腦炎等病毒有明顯的抑制作用。

 

41974324日附注:何時我能重整此編呢?重整該比初創時更為艱難。重整在於結構,在於協調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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